看着他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柳白鹭心里头的怒气怎么压抑都压抑不住,莫说《妒妇赋》了,就是《大日如来咒》都压不住!
她伸手扭着齐裴云的耳朵咬牙切齿道:“那杜霜与你什么关系?”
“哎呀!”齐裴云叫了起来,随着柳白鹭手的旋转他也蹲在地上转圈圈,不转不行啊,疼啊!
“快说!”柳白鹭咬牙问道。
“娘子你先放手啊。”齐裴云疼的快跳脚了,她们已然回到了梨花巷,却还没回柳家,这人来人往的巷子里就因为他一声叫已然聚集起了人。
林家嫂子手里抓着一把菜站在门口一瞧,嘿嘿笑了起来:“哎呦喂,柳家小娘子驯夫呢。”
“大家快来瞧瞧啊!这大家闺秀撒气泼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刘嫂子跟着笑道。
眼见着出来了这么多人,柳白鹭耳根烧红,松开了手狠狠瞪了齐裴云一眼:“回家收拾你!”
丢下这一句话,柳白鹭拎着衣摆飞快的往柳家跑去。
齐裴云揉着耳朵跟街坊邻居打着招呼,一手拎着食盒与油纸包撒腿就跑,在家门口追上了柳白鹭,空着的那只手顺手就拍在了柳白鹭的翘臀上。
“齐裴云!”惊天动地一声吼,柳白鹭这次真真是恼羞成怒了,外头那么多街坊邻居瞧着呢,他就敢轻薄自己!
“到!”齐裴云答应的也快,反应也快,那个“云”字还在天空中飘着,他“到”字就落了地,人也蹲了下来,一手捂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柳白鹭告饶:“娘子轻点儿,疼。”
“你给我进去!还不够丢人现眼呢?”柳白鹭抬脚就踹,真真不带半分犹豫的。
齐裴云顺势就一个翻身真真的就“滚”进了柳家大门。
玉娘才从屋里出来,见到一个人“滚”了进来着实吓了一跳。
白氏站在影壁侧看看柳白鹭,再看看嬉皮笑脸的齐裴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氏怀抱女儿站在院子里瞅了一眼刚进门的柳白鹭,对玉娘叱道:“看什么看!还不把人关上!丢人现眼!”又对怀中的女儿温声细语道:“乖囡可别跟你姑姑学,这泼妇摸样可是要不得,你日后可要找个好婆家呢,可不能找个无赖泼皮。”
秦氏一顿指桑骂槐,骂完就走。
柳白鹭轻轻弹了弹衣摆,嗤笑道:“口多言,为其离亲也。”
此为七出之一,纵然是边关这样不忌规矩礼法的地方也会要求女儿将这七条烂熟于心,更遑论秦氏这出自世家的名门闺秀了。
若是婆母有意,完全可以借七出任何一条让儿子休妻。
秦氏怔在原地,咬着牙转身对柳白鹭略屈膝表示歉意,旋即掀了帘子进屋,“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白氏看了一眼西厢房,对柳白鹭笑道:“大奶奶也忒不知忌讳了,姑奶奶放心,待大少爷回来婢妾定当告知,让大少爷好好教训大少奶奶。”
若是以往,柳白鹭定然息事宁人,教导白氏不可多言,不可挑拨大哥夫妻关系等语,可是这次她没开口。
白氏看在眼里笑眯眯的道:“姑奶奶快进去吧,太太该等急了。”
柳白鹭迈步就走,冷不防齐裴云叫道:“娘子……”
柳白鹭一回头,没看到人,再一低头,齐裴云蹲在自己后面,一手捂着耳朵仍旧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
柳白鹭忍耐不住闷笑出声,低声道:“都进家了,你做戏给谁看?”
“娘子不生气了?”齐裴云仍旧小心翼翼的瞅着她,她刚才一声不吭的摸样真真吓死个人。
柳白鹭闻言一瞪眼,吓得齐裴云连忙跳了起来嘻嘻笑道:“是是是,都进家了不做戏了,不做戏了。”
白氏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姑爷,姑奶奶,您们这是做什么?怎么又跟戏子扯上了关系?咱们家虽然败落了,可是戏子那是下九流的行当,咱们可不能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白氏这是一听“做戏”就吓到了,以为俩人学那戏子去了,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仗着年长就教训了起来。
柳白鹭含嗔瞪了齐裴云一眼,齐裴云连忙笑道:“我们这不是打算彩衣娱亲吗?白姨娘可别多想。”
白氏疑惑的看了一眼柳白鹭,见她连连点头,便也不多言,带着两人往正房而去。
外面的动静柳苏氏早就听见了,不过却是坐在客厅之中等候两人进来,待柳白鹭一进门,等她见了礼方才问发生了何事。
柳白鹭岂会实话实说?就照着齐裴云“彩衣娱亲”的说法说了一遍,言说是为了给齐丁氏治病,柳苏氏这才作罢。
见两人回来一身尘土,柳苏氏便打发他们回房歇着去了。
柳白鹭看着齐裴云关上房门又跳了过去,扭着齐裴云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问道:“杜霜与你什么关系?怎么就直呼其名了?”
“轻点儿,娘子。”如今没人看着,柳白鹭可是下了十足的力气,齐裴云疼的直咧嘴,还不问什么答什么?“我跟她不过因为父亲的病见过数次而已。而且两家又是那样的交情,素日里太客气不是生疏了吗?”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来往就没个避讳?”柳白鹭今日是豁出去了,贤妻什么的,待解释过了这个再当也不迟!
“在这边关谁忌讳那么多?而且我们见面的次数真的不多,两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齐裴云连忙伸出双手来,想了想不对,又翻了一翻,嗯,这样十来年的功夫见二十多次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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