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布达拉看了一眼柳白鹭,纵然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裳,也掩饰不住她的风华绝代与那雍容华贵的气质,想起大巫所说的“贵不可言”,想起齐裴安所说的“皇后之命”,布达拉握刀的手一紧,道:“其实父王你早该将达延部交给我了!你身体不好,却还强撑着处理事情,要我说,你就把达延部交给我然后退居幕后好好养病多好?偏偏你不愿放权,还让几个弟弟来分担我的事情,”
“你说什么?”达莫浑身一震急促喘息了起来。
不吉司连忙扶住了达莫,对着布达拉义正言辞道:“大哥!父王身体还好!巫医也说了父王的身体并无大碍!你这么说是想要谋反吗?”
布达拉看看不吉司,又看看达莫,大笑道:“谋反?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算是谋反?我只是说父王的年纪大了也该歇着了。我说小弟,你这般巴结着父亲不会是也想抢这个位置吧?”
“我出身不及大哥,能力不及大哥,我怎么会去抢?”不吉司满面诚恳的看着布达拉道:“大哥,我只是想跟在父王身边尽一尽孝心罢了。”
达莫好不容易平复了喘息,他看着布达拉连连点头:“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子。不吉司!”
“在。”不吉司道。
达莫从怀中摸出了一面三角小旗来,抖着手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达延部的可汗!现在,我命令你,立刻率领我达延部的儿郎们去抗敌!让达延部的子民们看一看他们新任的王的无上风采!”
“父王!”不吉司与布达拉同时叫了出来,前者更是喜不自禁的伸手去接那面旗帜。
布达拉眼眸微凸,鼻翼剧烈开阖,提着刀就冲了出去。
没人注意到,柳白鹭的手在那刀柄后轻轻一压,原本下垂的刀往上翘起,闪烁着森寒的刀光没入了达莫的肚腹之中。
“你!”达莫瞠大了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自己寄予了厚望的,亲手带大的儿子!冰冷地刀锋在肚腹之中随着呼吸颤抖着,老迈的手挡不住滚热的血流淌而出。
“你竟敢杀了父亲!大哥叛变了!布达拉杀了可汗!”不吉司的眸中迸发出一丝惊喜,旋即大叫了一声。
“刷!”达莫的侍卫们抽出弯刀来围了上去。
布达拉的侍卫们反应也不慢,先一步将布达拉给拉了回来,两方对持。
柳白鹭不动声色地将一枚香丸弹入帐篷边角,雨水从帐篷顶上哗啦啦倾泻而下,片刻之间便将那枚香丸化开来。
一缕甜香似是从九幽而来飘飘荡荡地撩拨着人的心弦,如一曲将军令,鼓动的人血脉喷张。
“布达拉杀了我们的可汗!杀了他!为可汗报仇!”不知谁爆喊了一声,战事一触即发。
柳白鹭往后退了两步,放下了厚重的帐幔,挡住了外面的血雨腥风。
“白鹭,外面怎么回事?”杜霜没敢跟到门口又听不懂鞑靼人那些话,此时见柳白鹭退回来连忙问道。
柳白鹭的脸上现出了欢愉地笑容,道:“他们自相残杀了。”
“你怎么做到的?”杜霜直觉的以为这是柳白鹭的手笔。
柳白鹭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呢,不过布达拉杀了达莫可汗,小王子不吉司便率人要捉拿布达拉。”
“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杜霜追问道,“布达拉看上了你,可是不吉司不一定啊。”
柳白鹭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笑道:“没事,不吉司大概不会动我们的。”
“为什么?”杜霜看着柳白鹭追问。
柳白鹭抿了抿鬓边的发,走到榻边坐下,将两个昏昏欲睡的女儿抱在了自己的膝头搂着她们轻拍。
没问出结果来,杜霜心里痒痒的,跟着就坐在了柳白鹭的身边,双目炯炯的看着她。
“我命好。”柳白鹭眨了眨眼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
“嗯?”杜霜疑惑,旋即张大了嘴巴看着她,不会吧,这么狗血!她小心翼翼地用口型吐出了两个字,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掩住了嘴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无论是否真假,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了,或者一旦让多一个人知道了,柳白鹭与齐裴云便陷于了绝对危险的境地,他们也太大胆了。
然而她却是不知,不是他们将自己陷入了绝境,而是他们被人推着走,根本无路可退,既然如此,唯有他们自己大步上前,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外面的杀戮之声渐渐止歇,两个孩子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柳白鹭紧紧搂着孩子们,看着被雨幕打湿的厚重帘子。
“噗。”
一个人影在帘子前倒下,鲜血喷薄而出,似是一朵朵鲜艳地花朵盛开在帘幕之上。
“刷!”
帘子被人掀了开来,柳白鹭冷眼看着来人。
几个丫鬟们瑟瑟发抖地将杜霜与柳白鹭围拢在身后,强自挺直了腰杆要保护她们。
“柳夫人。”不吉司笑眯眯的对着柳白鹭拱了拱手,出口而出的竟然是正宗的汉话。
柳白鹭蹙眉,纠正道:“我是齐太太,不是柳夫人。”
“哦?”不吉司一撩衣摆在柳白鹭对面的矮榻上坐下,自来熟地自斟了一杯酒道:“为何我大哥可以叫你柳夫人?难不成你们真的有什么首尾不成?”
柳白鹭面色森寒,道:“你大哥怎么也算的一个光明正大的男子,你却是阴险毒辣,怎会配的我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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