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片落叶掩埋在尘土之中,上面繁花似锦,下面却悲凉凄婉,女人如花,这零落成泥的花瓣犹如女人的一生,昔日的艳丽光鲜不再,至于馨香袅袅。
掌柜看着这幅原本有几分雍容华贵的绣品染上了几分人气禁不住捂着心口道:“太太的绣工又有精进了,这看得人心都酸了。”
绣花如同作诗画画,讲究一个意境,这般的凄婉景象,难不成是她近年过的不好?掌柜不由打量起了柳白鹭,却见她面色红润笑容和熙温暖,两个孩子又是极为乖巧懂事的,根本看不出半分凄凉的样子。
对于掌柜的打量,柳白鹭丝毫未觉,正自低着头一边整理丝线一边给两个孩子讲解绣技。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快两个时辰,惊觉屋内光线暗淡她才回过神来抱着已经睡着了乐颜起身对掌柜道:“真是抱歉,耽搁你这么久。”
“太太客气了,听着太太讲解绣法,真真是令人有茅塞顿开之感,请恕我不能相送了,我要回房去细细领悟。”掌柜满面感激,能得柳白鹭面授机宜这样的机会真真是可遇不可求。
柳白鹭笑了笑,牵着乐茹的手下了楼,孙家小厮殷勤的上前来道:“知道太太喜欢用千味楼的点心,小的刚刚就去买了一些,请您笑纳。”
“多谢。”柳白鹭摸出一锭约二两重的碎银子递过去。
“谢您的赏!”小厮眉开眼笑地双手捧着接了,上前去放下脚踏主动将乐茹抱上车,又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裹住了手托着柳白鹭的胳膊将她扶上车,又问:“您回浮生楼吗?几位爷快散了。”
“也好。”听小厮如此说,柳白鹭便知这是齐裴云的吩咐,点了头。
马儿低声嘶鸣,马车缓缓而动,乐颜也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一看柳白鹭就笑了起来:“娘。”
“醒了?可是饿了?”柳白鹭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嗯!”乐颜猛点头。
柳白鹭看向车厢里七八个精致的点心匣子,随手打开一个,里面四五样小点心,每个只有一寸大小,精致极了,乐颜欢呼一声抓起一个就丢进了嘴里,小小的嘴巴撑的鼓鼓囊囊的,还故意鼓着脸颊对着乐茹点点。
乐茹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手,这才捻起一个点心一手托着帕子吃点心。
近二十个点心两人只吃了三四个就吃不下了,柳白鹭正想要不要看看壁橱里面有没有水,小厮就在外面说道:“太太,小壁橱里有茶水,紫砂茶壶里面是茶水,青花壶里面是白水,您请便。”
“好,多谢。”柳白鹭依言打开了壁橱,里面果然有两套上等的茶具。
她取出了青花茶壶与茶杯给两个孩子各倒了一杯水,两人捧着喝了。
乐颜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道:“饱了。”
柳白鹭中午就没吃多少,这会儿也早就饿了,安置好两个孩子,她也吃了五六个点心喝了茶水方才算是慰藉了饥肠辘辘的肚子。
到了浮生楼,柳白鹭听着动静像是在大门口,她便安静地在车上坐着没下车,等了不过盏茶的功夫,齐裴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侧头细听,鲁国公世子的声音已经是含糊不清了,偶尔听到几个字也知道他那是喝大发了。
孙承前的声音很是愉悦,似乎还有张庭尽兴的声音,以及时策武曾的话语声。
柳白鹭摸着乐颜的头,低笑道:“你们爹爹来了。”
话音一落,车帘掀开,伴随着呛人的酒气齐裴云就进来了。
柳白鹭一皱眉,抬脚就把他挡在了门口:“别熏着孩子。”
“好好好。”齐裴云依着门口坐了,将外衣脱了下来,卷了卷放到脚边窃笑道:“我也没喝多少,都倒在了衣服上,倒是鲁国公世子喝的不少。”
“你没吃多少东西吧?先用些点心吧。”柳白鹭将点心匣子递了过去。
齐裴云捻起一块吃了,道:“我让浮生楼整治了一桌席面送到家里去,咱们再带回去一桌,回家我们好生吃顿饭。”
“好。”虽然心知回去不会有时间好生吃顿饭,柳白鹭还是答应了下来。
齐裴云虽然没有喝多,可是头还是晕晕的,他靠着车厢,眯着眼睛道:“孙兄很够意思,这辆马车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了,你出入就用它,我们家没那么大规矩,你想出去就出去,就是你不想出去,乐颜乐茹也会想出去玩儿不是?”
“好。”柳白鹭含笑点头。
“外头那个小厮,也是我的了,叫,叫,”齐裴云冲着外面扬声道:“你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路子。”路子笑道:“爷要是叫的不顺口就给小的改个名儿?”
“得了,就小路吧。”齐裴云一摆手,“改名”了。
这不是跟没改一样吗?柳白鹭掩口偷笑。
两个孩子可没给他这个面子,指着醉醺醺的齐裴云大笑。
果然不出所料,进了家门,柳白鹭刚刚落地,侧门上的婆子便道:“太太回来了,老太太叫您过去呢。”
柳白鹭笑着觑了齐裴云一眼,道:“你带着乐颜乐茹回去吧,她们该饿了,你让她们吃饭,再看看朱姑娘安置到哪里,今儿个出去的急,也没说朱姑娘怎么住,要不要拨人伺候,拨几人伺候。”
“好,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去。”齐裴云到底是不放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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